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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昭箜难得地给自己放了一晚上假。
跑到给公孙瓒立的、有些潦草的墓前。
墓碑周围有鲜花、美酒，还有一些不知被谁洒上的秽物。
正如他的一生一样。交织着光鲜和阴暗，有许多人受恩于他、一直追随着他。还有一些人则完全被他所害，家破人亡。
世界上少见纯粹的黑和白。大部分都是模棱两可的灰色。
“我不会像你一样。”袁昭箜将酒撒向大地。
但她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怕。权利就像无边的黑暗，稍有不慎就会将人吞噬。
还记得她小的时候，听一点神神鬼鬼的事情都会吓得晚上睡不着觉，听些祭祀事宜都会做几日噩梦。
如今却可以坦然站在这片全都是孤坟的山上，听夜风呜咽，却并不觉得害怕。
她在坟边呆坐了一会儿，脑海里天马行空地瞎想。想到有些头疼。才转头策马回了城内。
她想了一个办法。
找最好的画师，为她画下洛阳被烧时的场景。然后放在床头，准备日日看着。
也许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主意，袁昭箜想。
但她是从这里出发的，那场如涅槃般的火永恒烧在她心中。成为她“初心”的锚点。
公孙瓒战败的消息很快传向了各地。
人们对此倒是没什么异议，早有预料。袁昭箜治下的百姓对于地盘又增加了这种事，有些司空见惯，聚在一起表扬了几句主公，就回去各忙各的。
有些有理想抱负的，认为多了两块地盘，肯定缺少官员治理，于是四处打探消息，看看会不会再开州考。好让他们提前准备。
州考正常是两年一届的。但也有例外，譬如之前打下南阳，就又在各地加了一次考试，选派官员去南阳就任。
袁昭箜的势力一直在北方，蚕食掉公孙瓒也只是时间早晚。
如今北方竟只剩下北海未落入袁昭箜手中。不是北海难打，而是太好打了。而且在孔融治下并未出什么岔子，袁昭箜就一直将它拖到如今。
孔融急的在殿中踱步。
他年事已高，走也走不太快，只转了几圈就又坐了回去。
“唉！耻辱！耻辱啊！”他在椅子上拍着大腿。“天下男儿竟无一人可用！让一小女子占尽风头！？岂不是让先祖蒙羞！”
他的谋士们都鹌鹑一样站在门口。不敢言语。
有些谋士跟从孔融很久，知道内情——孔融曾经狠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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