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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可真是……”李清瑶轻声叹了一口气，目光却在躲闪。
两个人都没有直说。
顾旻没有直说留下来和她一起面对，李清瑶也没说自己意会了他的意思。
沉默中的氛围是轻松的，像是风雨来之前那阵凉爽的风。
顾旻的目光终于落在李清瑶的身上，她比离开的时候要瘦一点，两颊的婴儿肥都消了下去，又好似在短短的时间内就长开了。
目光在凝结着血色的胸口凝滞，顾旻瞳孔微缩，声音微冷，“你受伤了？”
“嗯，不碍事。”李清瑶毫不在乎地回道，能在逆境中有一个同自己一起面对的人是好，可也不能把这样的感动当饭吃，她得想办法蹚出一条路来。
“去处理一下，别发炎了。”似是知道李清瑶的脾气，顾旻又补了一句，“我已经躺下了，你再躺下，我们不就只能任人宰割吗？”
顾旻至少醒了，李清瑶吐了一口气，稍稍安定下来，转去屏风的另一边给自己的伤口上药——她直接用的是顾旻外伤的药，伤口细小狭窄，看着不深，血却流了不少。
李清瑶一只手处理稍稍吃力，窗户震响，风声渐起，吹动她剪裁好的布条，吹落到屏风之下。
李清瑶弯下腰去捡，露了半边肩膀在水墨屏风外转瞬即逝，一点莹白落在顾旻的视线中，他垂下眸子，移开视线，不自然地开口，“我的药也是你换的？”
话出口才知道自己没过脑子的一瞬问出了什么，顾旻暗自懊恼，又隐隐有些期待她的回答。
“不是。”李清瑶咬住布条的一短，横过自己的胸膛，口齿不清道：“别担心，你清白还在。”
她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，顾旻微微扯了下嘴角，没有应声。
“起风了，又要下雨了。”李清瑶走去窗户边，放下窗户插销，关上簌簌发响的窗户。
远远的天际线已经发白，她一夜未睡，即将天明的时候，天公居然开始落雨。
“嗯。”顾旻应了一声，带着从窗外沾染上雨前尘土味的李清瑶转过屏风，坐在床边，轻车熟路地倒出小火一直熬着的药。
药材的苦味夹杂着李清瑶身上熟悉的药膏味，混合出顾旻昏迷时闻到的味道，方才还能很快分清楚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的人，现下却有些恍惚。
恍惚于两个人身上的气味相近，更恍惚于他忽然对面前这个人的亲近。
或许是李清瑶毫不犹豫地选择他，又在危险来临时放弃他，也可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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