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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初三上巳节,是民间踏青游春拜神的日子。烟雨山下的伽蓝寺内,游人众多。
山脚下有片湖。碧水盈盈,深浅不知。微风拂过,湖面上便漾起微波,在阳光下金光粼粼,甚是好看。
穿金着锦的王家小少爷追着一只蜻蜓往前跑,却没看到脚下岸边的礁石,被绊了一下摔倒,又因为惯性往前滚了半米,掉入了湖水中。
近岸处全是淤泥,他的双腿陷入之后就慢慢下沉。
他本能地舞动四肢挣扎,却不由自主地越陷越深,也离岸越来越远。
湖边的人已经四散去求救。
而在他们没看到的角度,一枝柳条朝着这个方向平平扬起,是一个风力绝吹不到的奇异弧度。
柳条上忽而起了一团绿雾,又轻又急地滑入水中,随即消失不见了。
而等到王家的仆人赶来,准备跳入水中时,却发现自家小少爷正
紧紧抱着一个绿衣少女的脖子。
那少女一手托着孩子,一手在水面下划动,轻盈流畅地游到岸边。
这里早聚齐了一群来帮忙的仆佣。
她举着怀里抱着的孩子放到岸上,奶妈立刻抱起来安抚,去找衣服给小少爷换了。
管家这时才看清那救人的少女模样,
她灵巧袅娜,身量纤细修长,看样貌不过十三四岁。
怕她此时已经耗尽力气难以起身,他急忙伸出手去,预备拉她起来。
那少女见了,却只是抬起头来朝他嫣然一笑。
和煦日光下,满头青丝乌黑光泽,雪白的面容透着些粉色,长长的眉眼微弯。
动作间水滴溅上她的脸,顺着凝脂般的肌肤流下来,让人想到桃花上的晨露。
她轻轻松松,用玉雕一样雪白柔润的手在岸石上一撑,随后盈盈站起。
动作之优雅,姿态之轻盈,好像不是刚从深深湖水中救起一个孩子送到岸边,而是在宴席上起身,随风而起准备跳一支舞。
片刻怔忪后,他才想起脱下自己的外袍递给少女。
那少女又是一笑,接过衣服披在身上,“多谢”。声音轻而清脆,像早晨他院子里的鸟,充满春日的盎然生意。
他此时看清少女的一身打扮。
她穿着浅绿拼白色的长裙,衣服样式并无什么出奇之处,正是当下女子常穿的交领襦裙。只是衣领处有些柳条纹样,似乎并不是时下流行的花色。哪怕以他对富贵人家的见识,仍看不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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