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朵进，右耳朵出，听到了只能当没听到，但是这句话既然已经听到了，还是跟烙印一样的刻在了张居正的心里。</p>
一就是一，君王就是君王，二就是二，父亲就是父亲。</p>
这么一拆分，天下秩序就立刻崩解了！尊贤之等，礼所生也，若是拆分开，那礼法何在？</p>
君和父这两个身份，如何能够区分的开！</p>
但，一就是一，二就是二，两种身份，就是两种身份，而不能混为一谈。</p>
有些问题不去思考，就不会有任何的疑虑，但是一旦有人打破了这种禁忌，提出了问题，再去思考的时候，就变的奇怪了起来，再也回不去了。</p>
朱翊钧没有继续说下去，用力过猛反而效果不佳，不如细水长流，徐徐图之。</p>
“京营的百户、总旗、军卒，不忠不孝。”朱翊钧说起了今天发生的事儿，发表了作为皇帝的观点。</p>
“诚如是也。”张居正长松了一口气，陛下没有继续往下讨论，讨论如何切割君父这个一二，而是说起了戚继光北土城外被京营百户刁难之事。</p>
这个好论，谁对谁错、一目了然。</p>
不忠，是不忠诚于君王、不忠诚于国家、更不忠诚于自己，因为兴文匽武大势，修文以柔远人的大成功，武人的地位正在下降，同样作为武人的京营军兵，居然要对边军相互倾轧，这是不忠于自己。</p>
而不孝，则是不遵守长幼尊卑，以下犯上，戚继光本身是世袭千户，而现在更是正二品的三镇总兵官，这几个百户最高不过是个正六品的百户，这是不孝。</p>
不忠不孝，诚如是也。</p>
张居正希望日后淳朴的小皇帝，能多问这种问题，这种简单。</p>
讲筵还在继续，时间缓缓流淌，对张居正而言极为难熬的讲筵，终于在皇帝微微欠身之下结束。</p>
张居正拜别了皇帝，站在正午的阳光之下，略微有些恍惚，他看了眼身后的文华殿，随后向着文渊阁而去，他是首辅，他每天都要对一大堆的奏疏进行拟票，现在京师的考成法正在推行，六科给事中送来了大堆的账簿需要张居正去核对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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