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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去哪里了？”
苏百凝乖顺地缩在床上，微弱的火光照得她温温软软的，白日闪亮明媚的眸子闪着水光，让沈醉心中不免一紧，不自觉地大步向她走去。
他坐到床边，悄悄将伤手往身后一掩，另一手捋了捋她微乱的秀发，用手背帮她沾了沾眼角的泪花，柔声问道：
“怎么醒了？”
现在时间还早，往日不到辰时她是断然不会醒的。
苏百凝盯着他看了半晌，焦急、疑惑、担忧，统统被写在这张脸上。
见她不语，沈醉更加摸不着头脑，唯恐担心是他不在的这一个时辰里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关于梦鸢的事情，沈醉不想让她知道。
现在说是不想让她知道，但实际上是不知道该怎样同她说才是。
除了与苏百凝共度的那夜，其他有关满庭芳的任何回忆沈醉都讨厌极了。但在苏百凝口中，只道梦鸢是她的“严师”，并没有说过她的半点的不好与诡秘，他也从未与她提起过巫蛊一事。
若是现在突然被她知道，梦鸢是这幅样子被关在后场地宫中，他不知道苏百凝会是何反应。
与其有可能让她伤心难过，不如一直隐藏下去，直至事情结束，再找机会与她好好叙清原委也不迟。
“我……刚刚军中临时有些事情，我去处理了一下，看你睡得熟就没打扰。”他忙解释道。
他一直关注着她的表情变化，担心一词半句的不妥就是雪上加霜。
他顿了顿，小心翼翼地问道：“……是夜里醒了害怕吗，还是遇上梦魇了？”
苏百凝抽抽鼻子，舔舔嘴唇，干涩地张张嘴。
沈醉忙从一旁的小几上给她端来一杯水让她润润喉咙，然后看她点点头，说：“梦魇了，醒了你也不在，夜里真的很黑。”
这里的夜不赶现代的夜，现代的夜中处处都闪着霓虹灯，城市中奔忙的灯光早就比过了夜的自然光，而来到这里之后，她才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“伸手不见五指”，一旦入夜，就是漆黑一片。
“那以后夜里都留一盏烛火吧。”
沈醉松了口气，抬手将她纤细的身子揽进怀中，伤手绕到她身后抚了抚。
“同我讲讲，遇到什么梦魇了？”
苏百凝靠在她怀中，突然一瞬间的安心，暗暗撇了撇嘴，小声嘟囔了几句，但语调低，声音就被藏在他怀中。
“什么？”沈醉低了低头，凑近又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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